第十二章恩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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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盲鶯姑娘這是何意？”雲生揉了揉頭，似是極為頭疼一般。
“太子妃與公子小姐對您來說是什麽？我想您比我更清楚，無論您有多少苦衷都不該把妻兒，把您的弱點不加防範……”
“姑娘到底想說什麽？”雲生緊了緊手，心中擔憂著顏馨，根本無心去聽這些話。
“殿下說聽不懂盲鶯的話，好！那盲鶯就說些您懂的！殿下可知離魂散為何物？”
“離魂散？你是說馨兒中的是離魂散的毒？”
“不錯，正是離魂散！殿下見多識廣，應該知道中了離魂散的毒，下場如何？”
“可是我已經下令所有人不可接近鎖淵，怎麽會……”雲生不解，為什麽他都不再與顏馨日日相見，怎麽還會有人要謀害顏馨。
“沒想到這麽久了，殿下還是一樣天真，若是您一句話就能打消流言蜚語，那麽這偌大的雲瑯都就不會有那麽多受害與冤屈……盲鶯的雙眼因為什麽看不見的，殿下也該記得，你不與相爭，不代表那些惡人就會放任罷手……”
盲鶯本與雲生雲蕭同出一門，不過盲鶯習得是救人之道，卻無防身之術，就是因為當初的她一心習醫救人，從未想過這也會是過錯。
盲鶯轉身離開了，留下雲生在原地。
“若是太子殿下沒有能力保護好太子妃和公子小姐，不如放他們離開吧！”
“寡人給你機會，若是你肯放棄，寡人可以留她性命，平安把她送出城……”
這曾是雲天在大殿上親口所說。
“如果這第一個若是個兒子，他長大了就能跟我一起保護你……然後我們再生個女兒……這樣哥哥就能夠保護妹妹了！到時候我們爺倆就一起護著你們娘倆……”
這是他曾給顏馨的承諾，而今這份承諾，他卻只能離她越來越遠。
緩緩蹲了下來，捂著頭，心裏悔恨著:馨兒我到底該怎麽做，是不是只有放你離開才是你最好的歸宿……
“殿下……”小曇的聲音響起，雲生才緩緩擡起頭來。
“……怎麽了？”雲生的聲音略微嘶啞，小曇反問了一句:“殿下，您可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雲生搖搖頭:“無礙！夫人如何了？”雖然如今因為身份的原因，顏馨已是太子妃，但是雲生還是習慣喚她夫人。
“太子妃已經醒了！”小曇話音未落，雲生立刻站了起來，往屋內走去。
踏入房門的那一刻，他再次放緩了腳步。
“就放她們離開吧……”
“寡人可以留她性命，平安送她出城……”
“雲瑯都的律令你可還記得清楚？”
這記憶中的一句句話語把雲生逼進一個死胡同，他始終難以下定決心，而這些話卻也揪著他的心，讓他久久難安。
“阿生……”那一聲虛弱的呼喚將這一切擊碎，雲生擡起頭看向那臉上毫無血色，像是沒有生氣的一般的顏馨，心裏一陣刺痛。
顏馨跟前的雲朗與雲璃都在看著他，邁出沈重的步伐，他走近顏馨，強忍著心酸的眼淚，憋的眼睛通紅。
“馨兒……你怎麽樣？”所有的關切在此刻都化作了這句話。
顏馨搖搖頭:“沒事……”在意識模糊的時候，顏馨終於想明白了，無論怎樣她都一樣雲生能夠平安，但是她更希望他們可以永遠不會分開，即使去死，她也希望與雲生死在一起。
“阿璃……我們出去吧！”雲朗拉起雲璃的手，溫柔的說道，如雲生所想，雲朗是個好哥哥。
“可是阿璃想陪著娘……是朗哥哥說我們該多陪陪娘的……”
雲朗無法反駁這話，因為這的確是他說的，因為身份特殊，雲朗比普通的孩子更懂事一些，他也知道雲生難以與顏馨相聚，他能做的只是陪著顏馨而已。
“好阿璃，朗哥哥帶你去找常哥哥玩，讓娘休息吧！”
“好……吧，那娘你要好好睡覺，阿璃與朗哥哥和常哥哥就玩一會兒，很快就回來陪你……”
顏馨笑著點了點頭:“好！去吧……”
雲朗手拉著雲璃，眼睛卻看向雲生，他多期望雲生會像顏馨跟他講過的那樣待她如初。
目送雲朗雲璃離開了房間，雲生才緩緩開口。
“這些日子就讓小曇在廚房取來補身子的藥湯喝一些……”雲生雖嘴上說著關心的話，臉上卻不改嚴肅。
“好……”顏馨點點頭，一如往日雲生哄著她那般模樣應道。
“身子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雲生再次問道，表情依舊冰冷。
顏馨又搖搖頭:“沒有！你能來看我，我就哪裏都舒坦了……”說著又看向雲生:“阿生，其實我該感謝那個人，是他讓我想明白了……我……”
雲生聽著顏馨的話，心裏更加酸楚，於是便在顏馨還未說完話時就打斷了:“既然沒事，那就早些歇著吧！”說完立刻轉過身。
“阿生！”顏馨的臉色也嚴肅起來。
雲生停住腳步，卻仍舊沒有轉過身:“還有何事？”
聽著雲生冷漠的話，一字一句擊打著顏馨的心。
“相公就打算一直冷落著，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院子裏，相公可還記得當初允給我的承諾？你說過不會與我分開……你說過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雲生無法再聽下去，他聽得越多，也就越容易心軟。
顏馨先是一楞，而後聲音裏也變得死氣沈沈:“都不作數了嗎？”
“在凡界，我救了你，你又救了我，我們本就扯平了……”
顏馨看著雲生顫抖的背影，也多是心碎:“那朗兒，阿璃呢？你說過你要教朗兒保護妹妹，要給阿璃摘星摘月的……”
“……一時興起……”雲生遲疑了一會兒，將此話說出了口。
“一時興起？一切都是一時興起嗎？那個為我親手編織新服的阿生，那個為我摘酸果子的阿生，那個為我上山采藥的阿生，那個為我夜夜為我現幻夜空明月的阿生……他們可都是一時興起？”
雲生緊了緊手心:“是！”說完，便不再停留，踏出了房門。
顏馨看著雲生離開的背影，淚從眼角滑落，臉色一變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洩而出。
小曇剛一進房間便見到這一幕，嚇壞了這丫頭，連忙喚道:“來人！快來人……”
來往的仆人從雲生身旁穿梭，雲生卻都是神情呆滯，緩慢的往鎖淵之外走去。
直到盲鶯再次被喚來，經過雲生的身邊，雲生才拉住盲鶯的衣袖:“盲鶯，治好她……”
盲鶯點點頭，而後隨著仆人走進了鎖淵。
雲生緩緩走出鎖淵之外。
“那個為我親手編織新服的阿生，那個為我摘酸果子的阿生，那個為我上山采藥的阿生，那個為我夜夜為我現幻夜空明月的阿生……他們可都是一時興起？”
想起顏馨所說的話，心頭一緊，手緊捂心口，臉色一變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。
眼前也變得模糊，倒在地上，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那一輪明月。
馨兒，我愛你之心，明月可鑒，情深亦壽，怎麽可能是一時興起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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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說聽不懂盲鶯的話，好！那盲鶯就說些您懂的！殿下可知離魂散為何物？”
“離魂散？你是說馨兒中的是離魂散的毒？”
“不錯，正是離魂散！殿下見多識廣，應該知道中了離魂散的毒，下場如何？”
“可是我已經下令所有人不可接近鎖淵，怎麽會……”雲生不解，為什麽他都不再與顏馨日日相見，怎麽還會有人要謀害顏馨。
“沒想到這麽久了，殿下還是一樣天真，若是您一句話就能打消流言蜚語，那麽這偌大的雲瑯都就不會有那麽多受害與冤屈……盲鶯的雙眼因為什麽看不見的，殿下也該記得，你不與相爭，不代表那些惡人就會放任罷手……”
盲鶯本與雲生雲蕭同出一門，不過盲鶯習得是救人之道，卻無防身之術，就是因為當初的她一心習醫救人，從未想過這也會是過錯。
盲鶯轉身離開了，留下雲生在原地。
“若是太子殿下沒有能力保護好太子妃和公子小姐，不如放他們離開吧！”
“寡人給你機會，若是你肯放棄，寡人可以留她性命，平安把她送出城……”
這曾是雲天在大殿上親口所說。
“如果這第一個若是個兒子，他長大了就能跟我一起保護你……然後我們再生個女兒……這樣哥哥就能夠保護妹妹了！到時候我們爺倆就一起護著你們娘倆……”
這是他曾給顏馨的承諾，而今這份承諾，他卻只能離她越來越遠。
緩緩蹲了下來，捂著頭，心裏悔恨著:馨兒我到底該怎麽做，是不是只有放你離開才是你最好的歸宿……
“殿下……”小曇的聲音響起，雲生才緩緩擡起頭來。
“……怎麽了？”雲生的聲音略微嘶啞，小曇反問了一句:“殿下，您可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雲生搖搖頭:“無礙！夫人如何了？”雖然如今因為身份的原因，顏馨已是太子妃，但是雲生還是習慣喚她夫人。
“太子妃已經醒了！”小曇話音未落，雲生立刻站了起來，往屋內走去。
踏入房門的那一刻，他再次放緩了腳步。
“就放她們離開吧……”
“寡人可以留她性命，平安送她出城……”
“雲瑯都的律令你可還記得清楚？”
這記憶中的一句句話語把雲生逼進一個死胡同，他始終難以下定決心，而這些話卻也揪著他的心，讓他久久難安。
“阿生……”那一聲虛弱的呼喚將這一切擊碎，雲生擡起頭看向那臉上毫無血色，像是沒有生氣的一般的顏馨，心裏一陣刺痛。
顏馨跟前的雲朗與雲璃都在看著他，邁出沈重的步伐，他走近顏馨，強忍著心酸的眼淚，憋的眼睛通紅。
“馨兒……你怎麽樣？”所有的關切在此刻都化作了這句話。
顏馨搖搖頭:“沒事……”在意識模糊的時候，顏馨終於想明白了，無論怎樣她都一樣雲生能夠平安，但是她更希望他們可以永遠不會分開，即使去死，她也希望與雲生死在一起。
“阿璃……我們出去吧！”雲朗拉起雲璃的手，溫柔的說道，如雲生所想，雲朗是個好哥哥。
“可是阿璃想陪著娘……是朗哥哥說我們該多陪陪娘的……”
雲朗無法反駁這話，因為這的確是他說的，因為身份特殊，雲朗比普通的孩子更懂事一些，他也知道雲生難以與顏馨相聚，他能做的只是陪著顏馨而已。
“好阿璃，朗哥哥帶你去找常哥哥玩，讓娘休息吧！”
“好……吧，那娘你要好好睡覺，阿璃與朗哥哥和常哥哥就玩一會兒，很快就回來陪你……”
顏馨笑著點了點頭:“好！去吧……”
雲朗手拉著雲璃，眼睛卻看向雲生，他多期望雲生會像顏馨跟他講過的那樣待她如初。
目送雲朗雲璃離開了房間，雲生才緩緩開口。
“這些日子就讓小曇在廚房取來補身子的藥湯喝一些……”雲生雖嘴上說著關心的話，臉上卻不改嚴肅。
“好……”顏馨點點頭，一如往日雲生哄著她那般模樣應道。
“身子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雲生再次問道，表情依舊冰冷。
顏馨又搖搖頭:“沒有！你能來看我，我就哪裏都舒坦了……”說著又看向雲生:“阿生，其實我該感謝那個人，是他讓我想明白了……我……”
雲生聽著顏馨的話，心裏更加酸楚，於是便在顏馨還未說完話時就打斷了:“既然沒事，那就早些歇著吧！”說完立刻轉過身。
“阿生！”顏馨的臉色也嚴肅起來。
雲生停住腳步，卻仍舊沒有轉過身:“還有何事？”
聽著雲生冷漠的話，一字一句擊打著顏馨的心。
“相公就打算一直冷落著，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院子裏，相公可還記得當初允給我的承諾？你說過不會與我分開……你說過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雲生無法再聽下去，他聽得越多，也就越容易心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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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凡界，我救了你，你又救了我，我們本就扯平了……”
顏馨看著雲生顫抖的背影，也多是心碎:“那朗兒，阿璃呢？你說過你要教朗兒保護妹妹，要給阿璃摘星摘月的……”
“……一時興起……”雲生遲疑了一會兒，將此話說出了口。
“一時興起？一切都是一時興起嗎？那個為我親手編織新服的阿生，那個為我摘酸果子的阿生，那個為我上山采藥的阿生，那個為我夜夜為我現幻夜空明月的阿生……他們可都是一時興起？”
雲生緊了緊手心:“是！”說完，便不再停留，踏出了房門。
顏馨看著雲生離開的背影，淚從眼角滑落，臉色一變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洩而出。
小曇剛一進房間便見到這一幕，嚇壞了這丫頭，連忙喚道:“來人！快來人……”
來往的仆人從雲生身旁穿梭，雲生卻都是神情呆滯，緩慢的往鎖淵之外走去。
直到盲鶯再次被喚來，經過雲生的身邊，雲生才拉住盲鶯的衣袖:“盲鶯，治好她……”
盲鶯點點頭，而後隨著仆人走進了鎖淵。
雲生緩緩走出鎖淵之外。
“那個為我親手編織新服的阿生，那個為我摘酸果子的阿生，那個為我上山采藥的阿生，那個為我夜夜為我現幻夜空明月的阿生……他們可都是一時興起？”
想起顏馨所說的話，心頭一緊，手緊捂心口，臉色一變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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